女人的怒吼声,将耳膜震的嗡嗡作响。
我闭了闭眼,有气无力。
「婶婶,以后不会再有钱了。」
再也不想像个可怜虫一样讨好任何人。
「什么?没钱。」
尖锐的声音直冲云霄。
「这么多年,我白养你了,供你上大学,这点钱都挣不到,废物就是废物。」
叫嚣声,辱骂声,无休无止。
「今天必须把钱给我,不然明天去你单位闹,还要告诉沈松,你的那些破事。」
我冷笑,直接按了挂断键。
天天叫我白眼狼,我现在就成全你。
既然想闹就闹吧。
被狗男人槽溅成这样。
我与沈松还有什么情分可言。
我一直是婶婶的提款机。
打电话来,往往只有一个目的。
要钱。
如果不给。
呵呵。
轻则,在外面说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。
搞得村里谣言满天飞,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。
重则,千里迢迢坐车来我单位闹。
不让我上微博头条,誓不罢休。
婶婶从小在我面前一直反复强调:
「生恩不如养恩大,就该养着她。」
一句话,将我拿捏的死死的。
稍有反驳,我就是不孝。
叔叔在世时,婶婶一向轻声细语。
不打我,也不骂我,说话却像一把软刀子。
在我心上一点一点割,直到鲜血淋淋,于我而言,不疼,却刀刀致命。
自从叔叔死后,她再也不装了。
天天像得了失心疯的母鸡,嘎嘎乱叫。
还染上了赌隐。
张口闭口都是钱。
我月月寄钱回去,照样没句好话。
没有人关心我冷了,还是饿了。
开心或是难过。
钱虽好,却依旧买不到真心。
住院第三天,江曼来了。
红唇烈艳,妖艳身姿。
与我这个蓬头垢面的憔悴模样相比,简直是天人之姿。
我冷眼旁观,看着她自顾自地坐下。
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。
自小,她想要的,我都给了。
有一次,我问她。
「小白兔你只玩了一次,就背着我扔掉,为什么?」
江曼笑的花枝乱颤。
「姐姐,自小你压我一头,是别人家的孩子,人人都喜欢,夸赞。」
「可惜,你爸坐牢后,人人喊打。」